2002 新竹 雨(四十四)三個小時被擠在不算大的經濟艙的座位上,雖然空姊算正、餐也吃的還OK,這段還稱不上是長途的飛行對於我這個第一次出國的人來說真的不太舒服,當飛機降落後踏出艙門的那一刻,一腳踩在Singapore Changi Airport Lapangan Terbang Changi Singapura 這個號稱全世界最繁忙的機場之一的地板上,看到那來來往往的人群心中有些感動。 用盡了所有我懂的英文單字、片語外加比手畫腳,滿臉通紅不好意思的我終於過了海關,領了隨身的行李走到了機場外,我忽然感覺有些徬徨。 異鄉、徬徨、一根剛點燃的菸 這應該是我現在最好的寫照了吧! 手中抓著出門前老闆跟人事部的姊姊們所寫的注意事項,上頭有車站、也有接駁車的路線圖外加上幾隻緊急聯絡的電話,皺皺的紙張不知到在心中已經默記了多少次,不過還是緊張的翻開了它一次次的確認再確認。 如果以為進了辦公室一切都會安定下來,那我想我可以真的想太多了。 形形色色不同膚色的人種在辦公區內走來走去,當然黑頭髮黃皮膚的『類華人』是不少,但是在這英文是主要溝通母語的國家,想聽到幾句正統的中文還真的有些不容易,怪怪的尾音加上特有的用字,第一次我聽起我用了二十多年的中文感覺有些陌生,但是比起那個加了各國怪語調的英文,『新加坡專用的華語』似乎還是親切了些許。 跟著這幾天要照顧我的一位女工程師一頭栽進了會議室就是兩個小時艱深的英文課,說真的如果光靠我的英文能力幾乎完全聽不懂。要不是在他們言談家間好不容易抓到了幾個在公司常用的用語,外加投影在白板上的幾張圖表,還有身旁工程師算是親切的『華文』翻譯,我想鴉子聽雷應該是我現在最好的寫照。 換上了無塵服走進了無塵室,下飛機後的幾個小時後我來到了這幾天要工作的區域,隔著手套我觸摸著眼前機台的螢幕,第一次在陌生的地方覺得熟悉… 在台灣一直只把眼前跳動的數據、圖表當做是一種很平常的事務看待,沒想到在這看到一樣的機台、一樣的顯示方式時我居然會感覺到那麼親切,只是我覺得上頭的設定與參數似乎有點怪怪的。 身旁圍了一群人似乎外來的和尚比較會敲鐘的這個道理在新加坡這個地方也是一樣的,剛開始還有不少人看著我做一個步驟就問一個步驟,夾雜著中英文的問語用我那破的不能再破的英文回答的聲音在一個小時後漸漸消失,無聊、單調的動作推移著時間來到了晚間。 或許是國情的不同,我想應該是台灣特有的加班文化已經深值入了我的血液中了吧! 連陪同我的那位親切的女工程師也在八點跟我道晚安後先離開了公司,而我依舊埋首在眼前的數據與機台間的微調中,日班的人員早已換上了全新一批晚班的作業人員,偶而有人會走過來故意的看看我,我了解他們是善意的但是被當做是帥哥看待我覺得我還能接受,不過他們眼光中看到的似乎看待是稀有動物的眼光。新鮮感這種東西維持不了多久,加上無趣又重覆的動作看久了大夥覺得無聊還是很快的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崗位上。 閉起了酸痛的雙眼用力的睜開,畫面下方的時間已是晚間的十一點整,拖著長途旅行外加一整天英文轟炸的疲憊身軀,再用了一次自己的爛英文叫了台車好不容易終於回到了可以休息的飯店。 洗完澡坐在床上無聊的打開了電視,一種悔恨的心情又湧上心頭,換遍了所有的頻道我居然找不到一個我所熟悉的頻道可以好好的放鬆一下疲累的心情,無奈的關了電視順手從冰箱拿出了罐可樂,爽快的拉開了它冰涼的灌上了一大口 還好~可樂的味道到哪都沒變! 忽然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了上來,我連忙翻了翻放在冰箱上頭的飲料價格清單,然後在心中將新幣與台幣的比值相乘了一下…. 『甘勒!該死!好貴的一罐可樂!』 一樣又是『全英文教育』的一天,從早到除了英文剩下的就只有單調的機台調校,因為過程中難免無聊所以跟那位女工程師聊的還頗愉快的 算是正統新加坡華人的她有一雙大大的眼睛,人客氣外加頗為好學,當然一切僅止於上班時間,新加坡人似乎比較養生,加班這種『傷身傷神』的事似乎天理不容,光是被密密麻麻記錄在她筆記本上一天問與答的英文單字大概就超過我一生所見的吧!每個步驟都記錄、每個動作都再一次的確認,我有些意外她的用心比我想像中的高 「搞定!來一片試看看吧!」:我有些欣喜的看著SUN,這位陪著我調機調了一天的女工程師 「好了嗎?」:她有些狐疑的看著我 「妳隨便拿一片讓我試看看,就算已經報廢的也沒關係,我只是想驗證一下我調機的結果」 幾分鐘後她找了片產片過來,我看也不看就把東西給塞進了機台,然後又是一大串細部的調整與座標軸的對應,比對手中的report、眼前螢幕上跳動的數據、我又埋首在工作中 一個小時後我將產片從機台取出,交給她拿去做進一步的驗證。就在她離開的同時我擅自隨手又在旁邊找了片報廢的產品然後又塞進了機台,因為我發現在前一片產片操作的過程中有一段似乎不太順,所以我又進行了進一步的微調 兩個小時過去了,一切終於大功告成了。我深深的吐了口氣,口罩下的嘴角不覺的上揚,我心想我終於可以回家了,雖然只是短短的兩天不在,但是我忽然好想念我的床、我的棉被、還有那出門前一口氣敲進十張的那隻股票。 忽然一群人圍了過來,坐在椅子上頭的我被一群高高低低約十來位的人圍住了,對於自己的處境我心中一緊:『該不會~~剛才那片產品出了什麼狀況了吧!』我猜測中 一位工程師用嚴肅的眼神看著我,然後用他生硬的中文問:「這~~你做的?」 現場的氣氛很怪異,我望了望SUN她也在人群中,不過卻是不發一語,我有些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狀況不過我還是點點頭 「你是用這台機台做的嗎?」:那位工程師指了指我後方的機台然後狐疑的看著我問 「是!」:對於他那嚴肅又不帶一絲感情的問話我開始顯然有些緊張,腦中不斷的重覆這兩天以來所有的動作,我期望從中找到自己是否做了哪個錯誤的步驟而導致發生什麼不可收拾的結果,但是我一時也想不出是哪個部份發生了問題,我只能緊張的問:「怎….麼了嗎?」 「可不可以~~~請你教教我你是怎麼辦到的!」:他的眼神轉為懇切:「因為你剛才拿去實驗的那個產品本來在三天前已經被我們認定報廢了,所以我們才會把它放在機台旁邊準備用來做教育訓練專用,但是沒想到你卻把它救起來了,我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辦到的」 一群陌生的工程師一起點點頭,其中還有幾位手中還握了本筆記簿,此刻我頓時壓力全失,口罩下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揚,我知道我這一趟的Singapore之行,沒有漏氣也沒丟我老闆的臉。但是接下來的教學比我想像的還來的困難,「新加坡」、「印度」、「馬來西亞」口音的英文外加「怪腔怪調」中文開始無情的轟炸著我的腦袋,雖然溝通的很累但是心中還是感覺很踏實 .msgcontent .wsharing ul li { text-indent: 0; } 分享 Facebook Plurk YAHOO! .
- Jul 26 Thu 2012 12:53
2002 新竹 雨(四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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